超甜桃子酥

不知名恋爱选手

【翔霖】梨花颂

·灵感来源与参考均为《出师表》

·由于文笔有限 可能很多不足 愿见谅

[年份是过一年减一年计算的 仅虚构]

 

00.

 

待觉三月梨花开,其已凋零数日过.

 

01.

 

六零五年,丞相亲自率兵赴战场。

 

国土被夺,此次北征他已筹划很久了,为的就是兴复己国。

 

以报先帝.

 

虽然尚是春,但北方寒冷的天,积雪都未完全消融,营外将士早已身披厚重的银白色盔甲,随时待命。

 

贺峻霖摸了摸腰间佩戴的剑,这种感觉过去尚久了。怎能想到还有机会再上场杀敌呢?

 

“丞相. ”

 

“走,随我一同。”

 

02.

 

“谁人不闻贺将军生得一天赋异禀的长子?”

 

又一位来客提起了这句话,赞不绝口。贺将军没忍住嘴边的笑意,却仍谦虚道:“过奖过奖,小儿不才,都是虚称。”

 

贺家长子,名峻霖,如今十一。自幼与父习武,况且能够五岁作诗,在这城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了。

 

因此父亲从小对他的要求与期望就很高,他们世代为将,效忠于当今帝王家。众人皆说他能有一番作为,他的父亲也如此认为。

 

贺峻霖手中的书翻过最后一页,今天先生布置的任务又完成了。今日无特别的事,一切照旧。

 

不对…贺峻霖突然想起父亲昨天交代的,今天晚上要与他一同进宫,圣上准备了宴席邀请众臣参加。

 

他起身,更替了一件衣罢。

 

 

三月末,梨花开。

 

贺峻霖安分的呆在父亲的身边,俨然一副谨慎守己的样子,与父亲进宫的次数少之又少,也懂得每次进宫的重要性,自是不能出半点差池。

 

“贺将军今天是带了家里的长子来?”圣上的视线停在贺峻霖身上。

 

“回圣上,此乃臣小儿,名峻霖。”

 

“真如旁人所说,将军之子虽年纪尚小,也是一表人才。既然他才华洋溢怎可屈才,朕定不埋没他,不如进宫一起与皇子们读书吧,将军意下如何?”

 

贺峻霖没什么反应,父亲倒尚有些惊喜,连忙起身行礼:“谢圣上。”

 

 

酒过几旬,他们之间的对话与贺峻霖没多大关系了。

 

里面也不适合他,宫殿的气氛闷的贺峻霖难受,和父亲说了声,他就从殿上走出来了。

 

风吹过着实让人清醒很多,这个天气正刚好,刚送走冬的酷寒,又未到夏至的燥热。

 

整个皇宫偌大,贺峻霖也不敢随处走动,凡事小心为上的好。

 

他思虑了一下,选择往湖边走去。今夜皎洁的月色印在水底,不时泛起一丝涟漪,但池边的亭子里像有个黑色的身影。

 

贺峻霖站在不远处打量那个人,他身上的服饰能看出是华贵的,却有些单薄,显得弱不禁风的样子。看似有些疲惫地靠在石柱上,右手握着酒杯。

 

他突然抬眼对上贺峻霖的视线,眼神有些犀利起来,质问道:“何人?”

 

“参见三皇子殿下。”贺峻霖向前走到严浩翔面前,微微屈身向他行礼。

 

严浩翔皱了下眉,他似乎从未在宫中见过这个人,他却识得自己。这衣束也并非侍卫,且年纪与他相仿。

 

贺峻霖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,嘴角挑笑,不紧不慢说着:“殿下不必再猜了,你我二人未曾相见。只是刚刚宴席中,只有三皇子殿下不在。再结合您的打扮,答案不显而易见吗?”

 

他紧皱的眉头有些放松,却还是一幅冷淡的模样,贺峻霖正打算告辞离去就听见严浩翔开了口:“若不介意,陪我坐坐可好。”

 

贺峻霖迟疑片刻,轻轻点了下头,算是允诺,在严浩翔对面坐了下来。

 

壶里装的并不是酒,只是清茶而已。严浩翔拿起它为贺峻霖倒了杯茶,放在他的面前。

 

“三皇子殿下,独自坐在这吹风,仅仅喝清茶消愁?”贺峻霖端起杯子,抬眼与严浩翔对视。

 

刚刚隔得远没仔细打量他的容貌,现在一看算是皇子里生得俊俏的了,眉眼间透着股英气。

 

“你是贺将军之子?”严浩翔瞅了眼贺峻霖腰间配着的“贺”字玉佩,这是他父亲进宫前给他带的,以显他的身份。

 

“是,我名峻霖。”

 

“那你便唤我浩翔就好。”

 

03.

 

那日到最后,严浩翔仍是什么都没说。

 

他其实清醒的很,他知自己不能饮酒,以茶代酒。且也只是称身体不适请假不去宴会,至于他到底在忧虑什么,这并不关乎贺峻霖什么事。

 

第二日清晨,贺峻霖便早起梳洗准备进宫,以后自己势必要接过父亲的职位效忠于陛下,早些入宫了解也无妨。

 

宫中的公公带他来到学堂,台前的先生见了门口的人儿便走到他的面前:“这位就是贺将军之子吧。”

 

贺峻霖点头轻诺:“先生好。”

 

“你暂且坐在三皇子殿下旁边的空位吧。”先生指了指某个方向,贺峻霖抬眼便看到昨夜里与他一同饮茶的三皇子,抿了抿唇并没说什么走到了位置上。

 

谁都未曾开口。

 

头几天都恰似不相识一般,仅贺峻霖当日用余光瞅了眼旁边的严浩翔,就再为有过交集了。

 

日子照旧

 

直到某日贺峻霖旁边的位置竟空了出来,一向早早出现在学堂的严浩翔缺了席。

 

他本并不在意,只是从他人口中听说,是三皇子为了帮年幼的五皇子殿下,自己在陛下面前揽下过错,不仅挨了一顿杖打,还被关了禁闭三天。

 

他能想到严浩翔有些一根筋的样子,倔强揽下过错的逞英雄,不禁觉得有点好笑。在心里默默记下:三皇子,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第一典范。

 

或许在别人背后评价别人,是会遭报应的。贺峻霖在这刻有了深刻体会,堂堂皇子支开下人翻墙爬出来,如此戏剧的一幕今天贺峻霖算是见到了。

 

他就站在严浩翔身后,双手环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一步步从屋子里翻出来。严浩翔身着下人服饰,纵身一跃便稳稳落地,但在一转身看到贺峻霖时脸上的表情没挂住,微微瞪大的双眼以及慌忙的动作这些小细节出卖了他。

 

“你…”

 

贺峻霖差点没忍住笑意,但还是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:“三皇子殿下这是…出来散步透透气?”

 

严浩翔张着嘴支支吾吾了一下,也不知道说什么,索性破罐子破摔:“是,你应该也知道我被罚了禁闭,我也是刻意翻墙出来的。”

 

“你要不要和我一同去集市逛逛?”

 

面对突如其来地邀请,贺峻霖有些晃神,他没有开口。

 

严浩翔看着他这犹豫不决的样子,也怕等会有宫人来发现他逃跑,一下抓住了贺峻霖的手腕拉着他跑:“走啦,反正闲来无事,不如去玩玩。”

 

 

有着贺峻霖面不改色地打掩护,他们才得以躲过守卫出来,看着严浩翔从开始一直紧攥着贺峻霖地手,贺峻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发了什么疯陪他出来。

 

街上好不热闹,到处是叫卖的吆喝声,冒着热气的大包子,晶莹剔透的浆糖,装饰华美的服饰,奇异各样的鬼面具…

 

严浩翔似是心情大好的样子,在街上逛来逛去的,手上还拿着糖人吃着。贺峻霖有些不情愿地吃着自己手里的糖人,虽然他心里承认这挺好吃的:“三皇子费这么大一番心思,就为了出来吃五文钱的糖人吗?”

 

“不然呢?过的这样自在些一直是我向往的,你呀和他们一样,真是奇怪。让你躲在那样的小地方,看不见更蓝的天,就像被囚禁了一样不觉得很可怜吗?”

 

贺峻霖没有作声,也许是从小被父亲教育着,每天在诗词书画、刀棍兵刃间度日,他这样的想法是自己从未去思考过的东西。怎么说呢,想要笑话却有些羡慕这种生活方式。

 

他身为皇子,却不迷恋宫廷里的浮华名利,活得是一个逍遥自在。

 

“或许你说的也没错。”贺峻霖终是松了口,淡笑着又咬了口手里的糖人。

 

嗯,很甜。

 

“我们这也算是正式相识了下吧,交个朋友怎么样。”严浩翔突然回过头看向他,伸出了只手,脸上是与那日晚上不同的明媚笑容。

 

“好啊。”他握上那只伸来的手,那是今后故事的开始。

 

04.

 

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

 

那日过后,一向不与人亲近的贺将军之子,那位著名的才子,与三皇子殿下成为了朋友。两人天差地别的性格竟能维持这么长的友谊,这让人猜不透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 

其实什么都没有,就是自然成习惯。

 

贺峻霖比严浩翔大上两月,今日严浩翔正年满二十,自然是要举行冠礼了。

 

其实严浩翔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,比起众人迎合的掐媚倒不如安安静静的。

 

贺峻霖是在宫中某个角落找到严浩翔的,这场盛大的冠礼结束之后,他就一个人躲到这里来了,难怪没有人见到他。

 

“太慢了,峻霖。我以为你会早点找到我的。”严浩翔端着个酒杯,抬起头冲他笑了一下,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。

 

“祝贺你终于和我一样了,又同岁了。”贺峻霖毫不客气地拿过严浩翔身旁的酒壶和酒杯,给自己满上了。

 

是梨花酿。

 

“我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,还是以茶代酒,现如今总算是名正言顺的喝了吧。”严浩翔举起杯子和贺峻霖碰杯,再一饮而尽:“怪不得他们都说酒是好东西,这梨花酿出来的酒更是好酒了。”

 

“三皇子殿下,是想一醉解千愁?这酒该不会是你哪偷出来的吧?”贺峻霖轻挑眉毛,看着手里的杯子打趣道严浩翔。

 

严浩翔嗤笑了声,摇了摇头:“我的大才子,在你心里我的形象一直如此不堪的吗?不是偷就是抢。”

 

贺峻霖没言,抬头看了看天,今夜月色也甚是美丽,清凉柔和的光刚好能照到这个小角落。

 

“其实吧…我曾想要自由,也直到今天我突然有些明白,这些并不是我所能够选择的。也许生在这儿,在享受这份荣誉的同时,也应当肩负起自身的责任。你说…这太平年不知道能持续多久,还有多少地方是硝烟四起的。”

 

贺峻霖像是有些意外从他口里听到这些,他以前似是从不关心朝政之事的。他一直认为严浩翔的理想就是混个挂名亲王好到处游山玩水去:“你怎么谈起这个?”

 

“我想争夺一下这江山的主权,我想守护这里的每一寸土地,每一个子民。生在帝王家的男儿就该有胸怀天下,心系百姓的志向。我也想,不再碌碌无为而努力一番。”严浩翔用手撑着地,轻松地站了起来,他望向远方,那双好看的眼睛像是有什么在闪烁般。

 

但贺峻霖明白,他眼底的,是这祖国的秀丽山河。

 

“好。”贺峻霖突然笑了,他抬头看着严浩翔,虽然这回答仅短短一个字,他的心里却早已做好了打算。

 

如果你想要的是这天下,那么我,也必将竭力陪你登上那万众之上的位置。

 

05.

 

本他们贺家,身为世家,不该参与这宫廷争斗九子夺嫡的戏码。他们的使命,仅是护住这个国家,护住帝王与黎明百姓。

 

但贺峻霖,被他认定坐上那位置的,只有严浩翔。

 

 

六二六年,先帝驾崩,遗诏传位于老三,即三皇子严浩翔。这年,严浩翔二十二。

 

贺峻霖仍记得,在他身披龙袍真正成为一国之君时,转头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:

 

“我有的现在,亏得有峻霖。”

 

不是朕,是我。在他的面前,严浩翔永远是严浩翔。

 

贺峻霖没告诉严浩翔,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他心头缠绕着的不明情愫。

 

像红绳,剪不断,理还乱。

 

偏知不能触及,仍一意孤行的,是爱你。

 

 

同年,贺峻霖被封为丞相,成为史上最年轻坐上这位置的人。但以他的才华,是毋庸置疑的,定能继续帮助严浩翔治理国家。

 

而严浩翔,也无条件完全相信他。

 

他们早在那十几年之中,早已练成一种默契。即使只字不提,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也全能知晓。

 

贺峻霖轻笑。

 

但那件事他不知道。

 

06.

 

那是他们鲜少的几次争执,贺峻霖知道,严浩翔已经二十三了,登上皇位一年而后宫无一位妃子。让他一直不娶妻,是不可行的。

 

“儿女之事朕并无这闲暇之心,再往后延几年也无妨,你说如何。”

 

“陛下,请恕微臣说这些,只国不可无后,望陛下三思而行。礼部尚书的女儿李氏,御史大夫之女等皆为良选,您应…”

 

 “贺峻霖!”严浩翔一脸怒颜,桌上的奏折和茶杯被他的袖子拂过全都无章的散落在地上。他衣袖下藏着攥紧的拳头:“你这是有意让朕难堪?”

 

“臣不敢。”贺峻霖一下跪在地上,抬眼对上严浩翔的目光,四目对视:“臣只实事求是耳。”

 

“呵…好一个实事求是。”严浩翔突然反怒为笑:“若我要娶的是你家幺女呢?”

 

他顿了顿,把头低下,看不见严浩翔的表情:“陛下如能迎娶家妹,臣…也深感,不胜荣幸。”

 

“好,好,贺峻霖…”他一甩袖子从殿上离开,而贺峻霖,只敢在他走后松开因过于用力攥着拳头而沾满血的手掌,松了口气。

 

 

同年八月,严浩翔大婚,娶贺氏将军之女为后,宫中随处皆挂着喜庆的大红色。贺家幺女,名笙,此时贺峻霖正在房中为她梳头。

 

“哥!你看我今天好不好看呀!”贺笙看着铜镜里身披红色嫁衣的自己,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,女儿家出嫁自是人生大事,何况是嫁给帝王做一国之后。

 

“好看,我的妹妹一直很好看。”贺峻霖扶着她的肩膀,用娴熟的手法为她打理着头发,笑吟吟道:“你记不记得,你小时候的头发都是我帮你梳的,你哭闹着就要哥哥给你梳。如今你出嫁,哥怕是以后没法随时给你梳头了。”

 

后面还有半句话,贺峻霖咽了下去。是,他想要把妹妹漂漂亮亮的交给那个人,如果你迎娶的是我的妹妹,我也不会太难过吧。

 

他突然想起前一天严浩翔问他的话,他说:

 

“峻霖,你真的,希望我迎娶别人吗?”

 

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,为什么是我希望呢?

 

但这些他都没有问出口,只是再次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,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:

 

“微臣以为,臣的所举皆是替陛下考虑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你看这个人,自私又绝情。

 

07.

 

六二三年,太子出生。

 

贺笙在床上修养的那个月,严浩翔几乎每天都去她房里陪她。

 

有次贺峻霖来给自家妹妹送粥正好撞见严浩翔。贺笙从小身体比较虚弱,一到冬天手脚就冰凉。严浩翔就坐在贺笙的床边握着她的手。他会很温柔地给她讲大大小小她比较感兴趣的事情来逗笑贺笙,就像普通人家里宠妻子的好丈夫,丝毫没有皇帝架子。

 

贺峻霖一点也不恼,他觉得自己的决定很正确。他知道严浩翔待人很好,会照顾好笙笙的。而身为哥哥,看到妹妹能获得幸福,他很高兴。

 

他只是尽力把身心投入于朝政之中,数不尽的公文之中,即使一人也只是闷在书房中练习书法。他能做的,是维护好这年间的安宁。

 

 

可惜好景不长,也不过数十年间,这来之不易的安宁再被打破。

 

六一三年,魏国暴动,引发各国之间的争端,战争再次爆发使得国内外一片混乱。

 

贺大将军奉严帝之令抵御外来之兵,不幸在某次作战中牺牲。

 

贺家上下处于悲痛状态时,只有贺峻霖担起这顶梁柱的位置,他仍记父亲生前与他说的。他们贺家世世代代是为国家效忠的,而自己必当扛起这责任。

 

同年,严帝亲自率兵,他携副将军张真源共同征战讨伐魏。只因近些日子来国内百姓过的是民不聊生,他无法在养在这深宫中了。

 

他出发那天,贺峻霖搂着自己的不停哭着的妹妹在城门前送他,严浩翔瞥了一眼他们这个方向,用嘴型说了句“等我”。只是这句话,不知道是对谁说的。

 

而贺峻霖再见严浩翔是六个月以后了,但那并不是他想听到的消息。前方传来战报,我方损失惨重,严帝身受重伤且感染风寒。

 

贺峻霖日夜不休快马加鞭赶到营地,他几乎没有喘气的机会。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,就是去往那个人的身边。

 

当他走到那间房时,他看着床上躺着的严浩翔脸色苍白,消瘦了许多。他轻声走到床边,蹲下身子看着严浩翔的脸庞。

 

“…你来了?”严浩翔像是感知到什么,有些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贺峻霖,声音沙哑而疲惫。

 

“嗯。”贺峻霖应了声。

 

“咳咳…很麻烦你跑到这来了,只是有些话怕没机会说了…我知道我日子所剩不多,而国家却还没安定。我死后希望…由涉儿继位。但他资质不佳,如以后有误可取而代之。我只希望你能保住这个国家和无数百姓的安稳日子…我相信,以你一定做得到。”

 

“……”他无言。

 

“峻霖,你已经…很久没喊过我的名字了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“浩翔。”

 

 

 

严浩翔临终那天,贺峻霖一整天都坐在他的床边。

 

“三月末了,梨花开了吗?”严浩翔问他。

 

“开了,很多很多。”

 

“我突然又想和你喝一次梨花酿了,回到十几年前那个晚上。”严浩翔轻笑了一下: “峻霖. ”

 

“嗯…?”

 

“如若当年,我不是这个选择,我们是不是,会有不一样的结尾。”

 

“……”贺峻霖的喉咙像被什么哽咽住一样,有些喘不过气,卡着他说不出半句话。

 

严浩翔看了他一会,松了口气:“算了。我要休息一会了…你什么时候想好了,再说给我听吧。”他终是合上了重重的眼皮,而这次,那双好看的眼睛再也没有机会睁开了。

 

贺峻霖紧紧搂住严浩翔逐渐冰冷的身躯,终是没忍住放声大哭,在他顺风顺水这么多年的人生中,唯一只在严浩翔这栽过跟头。

 

有句话,当年就想说给你听。十几年未开口,现如今却没人再可以听了。

 

08.

 

严帝驾崩,全国上下哀悼,丞相依照先帝遗诏传位给太子。

 

他为了保全大国,舍弃以北部分城池换得大国安定。

 

他并没选择取而代之,他把所有精力都扑在朝政上,一心辅佐现在的陛下,终究未婚。

 

贺峻霖花了五年时间筹划北征计划,与此同时魏国也再次来袭。

 

六零三年,这战持续两年之久,却仍处于弱势状态,贺峻霖不堪重负病倒。

 

“丞相,您的病还未痊愈,现在就上阵吗?”

 

“我心意已决。如若撤,敌人必将追击,凭我们必败。不如主动出击,或有一线生机,成败就在此一举。”

 

据记载,由严国丞相率领的此只队伍共两万人,在进退两难伤亡惨重的状况下遭遇埋伏,无人还生。为首的丞相贺峻霖身中数箭,惨死于战场。

 

09.

 

贺峻霖从马上摔下,想再握住一旁的剑却再没力气,他知道自己输了,输的太彻底。这偌大江山,他终究是没能帮严浩翔守住,不甘吗?只是想知道他会不会责怪自己呢…

 

他活的太累了,其实这生活早已对他没有任何意义了,现在也算要解脱了吧。

 

记忆在脑海中走马观花似的重现,只记得最后一幕定格在少年们举杯共饮。

 

那日喝醉时,他好像对严浩翔说了句:“等以后还有机会,一切安定,严浩翔,你愿和我走吗?”

 

他说:“好。”

 

他原来一直记得。

 

贺峻霖笑了。

 

他缓缓合上沉重的眼皮,剑器声,厮杀声,哭声…贺峻霖已经听不清了,周围的一切都在流逝。不过他好像真的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里的他和严浩翔,挂名亲王带着他叛道离经的大才子,他们面带笑意,仍然逍遥自在也没有失去彼此。

 

这才是我们最初的结局吧。

 

10.

 

今年的梨花,谢的太早了,未来得及摘下酿做酒。

 

 

 

Fin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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